与西海岸顶级纹身艺术家 Mister Cartoon 探讨 Chicano 文化

1969 年洛杉矶的城市光景与现在大不相同，那会儿整个国家充满内乱，陷于错综复杂的政治格局。伴随首届伍德斯托克音乐节上摇滚乐的疯狂咆哮，“曼森杀人案” 也正让这座 “天使之城” 陷入极度恐慌。就在这样不怎么平和的气氛中，Mark Machado 出生在洛杉矶市中心的一家医院。只不过，这位墨西哥裔美国人后来有了个更响亮的名字，Mister Cartoon。

Mister Cartoon 是一位闻名世界的纹身艺术家，除了从小浸染于洛杉矶的帮派文化中，Lowrider、灵魂乐和涂鸦艺术都对他产生过不小影响。而当年轻的 “卡通先生” 发现了纹身之迷人魅力的那刻起，他找到了自己从事终身的职业，便从未回头。独特的风格让他成了这个领域的翘楚，他为 Kobe Bryant、Dr. Dre、50 Cent、Eminem、Beyoncé 、Lewis Hamilton…多到数不清的名人设计过纹身，也曾与 Nike、VANS 这样的大品牌一起推出联名。

Mister Cartoon 的纹身作品（图片来源：Google ）

过去几十年间，Mister Cartoon 成为了西海岸 “教父” 般的存在。 而当 Cartoon 凝视着窗外洛杉矶那棕榈婆娑，回想起一路的经历，他深知自己的成功与 “Chicano 文化” 之其烙印的无法分割…

 

Chicano，从 “被歧视” 到 “民族骄傲”

那时是 19 世纪的美墨战争后，墨西哥北部大半领土被美国吞并。当边界线建立，很多墨西哥居民继续留在了美国边境的一边。Chicano 文化正是由这些墨西哥裔 “新美国人” 所发展出的区别墨西哥亦或英美的一种 “混血” 文化。你也可以将 Chicano 简单理解为是 “墨西哥裔美国人”，而 Mister Cartoon 正是一位 Chicano。

我们无法考证 “Chicano” 一词的起源，Tejano 历史学家 Arnoldode León 认为它可以追溯到 Nahuatl 的术语 “Meshico”，但通俗的解释是 “Chicano” 只是西班牙语 “ Mexicano（墨西哥）” 的变体。然无论来源，墨西哥裔美国人都在使用 “Chicano” 来描述自己，及几个世纪来生活在美国土地上拥有墨西哥血统的后裔们。

美国存在着数量庞大的 Chicanos 和墨西哥裔聚集区，但同时存在着的一个问题是，即使墨西哥裔美国人对于整个流行文化有着不小影响，即使他们曾遭到严重的社会压迫和种族歧视。但 Chicano 群体、他们的文化，及其民权运动，都远不及黑人社区那样受到广泛关注。在 Chicano 社区外，大部分人对于他们的文化认知仍是陌生的。

其实 Chicano 文化的形成，与历史上美国政治及社会对墨西哥裔的遣返、排斥和压迫等不幸过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早在上世纪 50 年代，政府通过大规模驱逐和隔离墨西哥人的劳工协议《Bracero 计划》，在 “Chicanos” 和 “Mexicanos” 之间建立了人为的隔离墙与文化分裂。之于 Chicanos ，则有着多种形式的压迫，包括在学校、工作中限制他们说西班牙语，在历史教育中对墨西哥和 Chicano 进行曲解，以及来自其他种族对于 Chicano 的刻板印象和歧视。

所以 “Chicano” 曾是带有种族歧视色彩的贬义词，直到 60 年代 Chicano 民权运动彻底爆发，在经历了数不清的镇压和警察暴行、反抗与斗争。Chicanos 终于在土地补助金、农场工人权利、教育、投票权利上取得了明显进展。也最终实现了这个群体的自我赋权。期间，当学生们加入政治运动，抗议从 Crystal City 到东洛杉矶那不公平的教育现状时，率先采用了 “Chicano” 作为口号，也终将自豪感与骄傲赋予了 “Chicano”。使之成为被世代墨西哥裔美国人用来表达温暖和民族团结的象征。

 

Chicano 文化对时尚潮流、音乐和艺术的影响

一个正存在的现象是，Chicano 对于当代文化的贡献经常会被忽视。但其实这种 “奇卡诺文化” 正以其独特的表现形式，持续不断地通过时尚、音乐、纹身和艺术保留并推动着一种极富魅力的亚文化生活方式的存在。

在 Chicano 文化中，Cholo Style 的标志着装之一便是法兰绒衬衫，这样的 Work Shirt 让他们看起来更加 Tough，穿着 Shadow Plaid 衬衫代表着这一文化群体的身份认同，一直保持至今；更不用说 Nike Cortez 在美国西海岸街头文化中的地位。它们流着纯正的洛杉矶血液，也在当代潮流文化中占有一席之地。

另外，多年来 “Chicano 风尚” 也一直行走于 T 台之上，无论是 30、40 年代 Pachucos 所穿的高腰 Zoot 西装，乃至近年来 GIVENCHY 颇为经典的 “CHOLA VICYTORIAN” 造型。这些 Chicano 元素都成了高级时装或多或少汲取过的文化养分。

Chicano 文化中少不了音乐的部分，拉丁语系说唱和匪帮说唱体现着西海岸墨西哥裔美国人的文化和生活，对称霸 Hip Hop 黄金年代的 G-FUNK 产生不少积极推动。还有 Lowrider 这种 “民间文化”，由住在洛杉矶的墨西哥人和西班牙人玩儿起来，他们热衷于研究买得起的老式汽车，将车的底盘放低，并尝试在车身涂鸦… 由 Chicanos 创造的汽车改装文化，在 Dr. Dre、Warren G、Eazy-E 等人的音乐录影带中都作为重要文化元素得到突显。

转至艺术，大家最为熟悉的便是 Chicano 纹身，通常代表了对组织、家庭、女人和上帝的忠诚，像是 Day of the Dead Girl 这样常见的题材代表了墨西哥文化中对生死的态度，而 Chicano Lettering 更是成员常见的文化符号；还有装饰艺术方面，壁画成为了最主要的载体，位于加州圣地亚哥的 Chicano Park 便是 Chicano 城市政治运动的著名产物。而新兴的 Chicano 艺术家也正在整合新材料，以混合媒体、数字媒体的方式展现更多当代艺术作品。

 

Mister Cartoon 上海纹身 Pop Up

在一个阳光特别友好的日子，我走进上海 M50 创意园中的 CASH x SHEN，这是个结合潮流买手店与纹身艺术工作室的创意空间。Mister Cartoon 正在 iPad 上耐心的画着纹身手绘稿。上面有个复杂的骷髅头骨图案和很好识别的 Chicano Lettering。独立包装的纹身针、色料、消毒液等工具在这位艺术家旁边的桌子上散开。与一个来自日本的客户再次确认好图案，他便开始纹身了。

Mister Cartoon 的总部位于洛杉矶，想预约到这位西海岸 G-Funk “大哥” 们的御用纹身师，通常要在 Waiting List 上等三至六个月的时间。这次与 CASH x SHEN 的合作给了大伙儿近距离接触这位纹身艺术家。

我很好奇 Mister Cartoon 此行来到上海、开展这个 Pop Up 活动的缘由，Cartoon 倒是直言不讳地说：“我觉得 CASH x SHEN 的这些年轻人能够了解我所代表的文化。他们懂得潮流、懂得纹身，也能够协调好这个纹身活动、协调今天我来接受 NOWRE 的采访，能做到这一切并不容易。”

相比于年轻时浸染在 Gang Culture 的叛逆，Mister Cartoon 已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现在的他是一家之主，是可靠的丈夫，也是四个孩子的父亲，待人稳重且亲和。这让我突然想起，美国作家 Jack London 写过的一句特别老派的名言 “Show me a man with a tattoo and I’ll show you a man with an interesting past（每个有纹身的男人都有一段有趣的过去）”。

通过与 Mister Cartoon 的交谈，这个承载 Chicano 文化烙印、洗尽铅华的男人，给大家分享了不少有趣的故事。

 

Mister Cartoon

纹身艺术家

「帮派文化中的两面性，像是阴与阳」

这几天来上海感觉如何？都还习惯吗？

其实八年前我就曾来过上海，那时候我还是和 VANS一起过来的。但我发现八年间这个城市发生了太多变化。比如这里的 Streetwear 文化正在迅速地崛起。今天是我到上海的第三天，在纹身店里的每个人都很 Chill，这让我感到就像在家里一样舒适。

你起初是是一位涂鸦艺术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转而学习纹身的？为什么选择它作为你的职业？

在墙上涂鸦曾是我的梦想。20 多岁时，我看到很多和我一起涂鸦的朋友们，都转而从事纹身创作了。我自己也觉着纹身看起来更像是 “成年人的行当”，一个真正的 “Man Business”。在墙上涂鸦这事儿挺酷的。但我认为画在皮肤上显然是更酷的，更加硬核。所以我就去了加州南部的一家纹身店开始纹身，那时也有不少人来我的车库，或者在汽车旅馆里面纹身。这是从上世纪 50 年代以来，一种经典的加州生活方式。人们在家里、在舒适的环境里纹身，会有一种被纹身文化包围着的感觉。

（图片来源：Mister Cartoon ）

和我们聊一聊你的 “Fine Style” 吧，你如何通过纹身风格来表现自己艺术概念？

没错，我的风格是 “Chicano Fine Line”。之所以被称作 Fine Line 是当你身处监狱想做一些街头风格的纹身，其实是没办法任意选择纹身针 Size 的，我们只有最细的那种，或者是把吉他弦磨尖自制而成的纹身针。这是 “Chicano Fine Line” 的起源。

在上世纪 70 年代，这种纹身风格在街头变得非常流行。我那会儿还是个小孩儿，我看到所有的人都在做这种风格的纹身。比如长发女孩、玫瑰花瓣、云朵、有泪珠滴落的眼睛、还有蜘蛛网这些图案。所以当八、九十年代我开始纹身时，我就将 Chicano Fine Line 和我擅长的涂鸦风格结合在了一起。我自己的风格就这样诞生了。现在有很多年轻人都在运用我的纹身风格。

什么情况下你会拒绝客人要求的纹身？为什么？

当客人来找我时，我通常会尝试引导他们。有时他们在 Waiting List 上等了很长时间。这期间就产生了很多疯狂的想法。但有一些想法是不匹配现实的。像是想要纹面部纹身，那可就要准备好每天保持战斗状态了。因为在加州那样的环境里有很多帮派、很多政治问题，这意味着你每一天都会受到挑衅，真刀真枪会冲你而来。所以，如果我的朋友们想纹面部纹身，我会劝他们冷静再想想。我可不想他们陷入麻烦之中。

也有一些人想要纹在图片里看到过的纹身，但有些纹身显然不符合他们的个性，一点都不适合。我觉得这样也不太好，所以大多数时候我会试着帮助他们，给他们纹一个能让生活变得更好的那种。仍然硬核风格的、看起来非常很酷，但是有意义的那种。

回溯历史背景，Chicano 的身份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Chicano 对我来说意味着老派音乐、我的文化骄傲。而对于所有在美国的墨西哥后裔来说，就是我们的传统，是属于我们的文化。意味着尊重和保护女性、意味着 Lowrider，意味着 Chicano 风格的纹身，这些在我们的文化中都是非常重要的象征。

Chicano 的我们不是那种 “真正的美国人”，历史上的加州、亚利桑那州、德州，这些都是墨西哥的北部地区。我们曾不说英语。后来战争降临，墨西哥失去了这部分领土，但我们这些墨西哥后裔仍留在这里。我们这些人称自己为 Chicano。现在我们所讨论的 Chicano 风格也主要存在于美国西南部。不过在芝加哥、纽约、佛罗里达，甚至是亚洲的一些国家，比如日本，都有很多人在拥抱这种文化了。

和我们分享一个 Chicano 文化对你的人生产生重要影响的时刻吧？

我想可能是当我开始给很多名人纹身的时候吧，比如 Eminem、50 Cent 这些音乐人。当我看到在他们身上，我纹的那些 Chicano 风格的纹身出现在主流杂志封面上时，当我打开电视，看见那些 Tattoo 出现在 MTV、FOX 这些主流媒体频道时。这令我震惊又兴奋。我想这意味着 Chicano 风格从 “牢房” 走向了 “红毯”，不是吗？

随着 90 年代西海岸 G-Funk 的崛起，Lowrider 进入了大众视野。Lowrider 到底如何发源的，为什么 Chicano 族群对此着迷？

因为在南加州。我们几乎拥有全年夏季的完美天气。南加州人整年穿着 T 恤，大家能随时露出皮肤，展现自己的纹身。我们听着 50 到 70 年代间的 Funk 音乐或灵魂乐曲调。像是 Marvin Gaye、Smokey Robinson。这些都是我们的生活方式。于是 Chicanos 将音乐文化和制作纹身汽车的文化紧密地结合在了一起。当我开着 1964 年产的敞篷雪佛兰黑斑羚，我在听的也是 1964 年的音乐。我们致敬那个年代的汽车设计与音乐制作。这个文化也会不断延续，像是我的孩子们也都是听着这些音乐长大的。

灵魂乐的传奇 Marvin Gaye（图片来源：NME）

至于原因的话，可能是因为 Chicano 曾不被墨西哥和美国接受吧。即使那些灵魂乐音乐家是非洲裔美国人。但那些歌曲也描述了我们这些 Chicano 心中的想法。这种处境就像是华裔的美国小孩，会有美国人会说，你在家都是说中文的，不是真正的美国人。也会有中国人说，你出生在美国，你不是真正的中国人。我们 Chicano 也是这种情况，作为墨西哥裔美国人，处于两种文化的夹缝之中，寻找认同感。虽然现在墨西哥的年轻人，倒是挺喜欢我们的，觉得我们很有风格。但不管怎样，生而为 Chicano 总是无法避免受到种族这方面问题的影响。

你是否认为人们普遍对 Gang Culture 有很深的误解，帮派文化的形成的根本原因是否是社会体制不完善的问题？

有时候有误解，有时不是吧。我承认 Gang Culture 很多时候代表着暴力、斗殴、贫穷、吸毒成瘾、酗酒。但要知道的是，Gang Culture 中也有很炫的车、美妙的音乐、独特的时尚风格和精美的纹身。政府大概是没办法理解 Gang Culture 的，但我觉着这就是属于 Gang Culture 的 “阴与阳”。让洛杉矶如此有魅力的原因，正是因为我们有正面，也有负面。

如果你去日本，你会发现那里到处都很棒，井井有序，有着优美的建筑，他们也有纹着纹身的 Lowrider，但他们其实不太有暴力消极的那一面，他们只有一面，有时候，最负面的痛苦才能够带来真正的美感。

你知道大洋彼岸的日本，也有相应的亚文化群体在传播 Chicano 这样的舶来文化吗？你怎么看这样的文化延续？

我知道日本一直有 Lowrider，他们已经坚持研究 Chicano 文化二十多年了。我第一次去日本的时候是 1992 年，那会儿我就看到了成千上万的日本 Lowrider，那简直让我惊呆了。他们那时就很努力的想获得这种文化的承认与接受。

至于为什么日本有这么多的人喜欢这个文化，我想可能是因为日本人的文化和 Chicano 文化有一些相似之处吧。比如大家都注重细节、忠诚于家族，家庭观念强烈这些共性。我觉得他们很棒。 我很尊敬这些日本的 Lowrider，他们是 Chicano 的兄弟。

Japanese Chicano（图片来源：Jacob Hodgkinson）

和所有亚文化的细分类型一样，Chicano 有着特定的着装，甚至对当代潮流产生影响，你与 Nike 合作的 Cortez 也颇受欢迎。谈谈那些标志性的单品是如何成为 Chicano 文化符号的？

像 Nike 这样的大品牌刚开始与 Chicano 合作的时候会非常谨慎。毕竟当他们想与街头文化联名的时候，他们习惯与东海岸纽约的涂鸦艺术家们合作。我个人很想与 Nike 这样的品牌合作，因为我想要进行些不同的尝试。通过合作来展现专属于西海岸的风格。一开始 Nike 是不太理解我们的，最起码不像他们对纽约那样了如指掌。起初我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去说服他们，于是才有了我们的第一次合作。这个联名发售后卖得很好，所以就有了后续的各种合作。现在我已经为 Nike 设计了十多款鞋了吧。

这一切并不容易。难点在于 Chicano 文化总是与 Gang Culture 有联系。这让大品牌们有点忌惮。但我要说的是，Chicano 并不等于暴力。就像是拳击手一样，在竞技场的时候大家看起来很凶猛好斗，但大家伙儿都是好人啊。所以有时候 Chicano 文化中负面的东西会影响正面的东西产生更大的影响力，会在合作上带来一些阻力。但我们知道 Chicano 有着保持真实、诚实，帮助他人这些好的品质在我们的文化里。

在和大公司合作的时候，我总想做一些能够代表年轻人的东西。一些能替他们发出声音的作品。这些年轻人住在充斥着帮派文化的社区。很贫困也缺乏来自政府的资金支持。但这些孩子都很有风格，他们很会穿。所以我的这些系列都是在致敬 Chicano 文化，也在展现拥抱这种文化的年轻人的魅力。

属于 Chicano 的一些元素，比如 Chicano Lettering 和小丑女人被很多时尚品牌借用，对于这种现象你有什么看法？

（叹气）如果他们让真正懂得 Chicano 文化的人来做，这肯定是好事。但是我想他们只是在网上或者不知在哪里看到了这些风格，然后就开始尝试并模仿，这样的话就糟糕透了。一点都不 Real，不是吗？人们无法感同身受。受众可能不太了解这种文化，但是真正的艺术家、音乐家们知道在呈现效果上的差异。所以希望这些时尚品牌可以找一些真正的艺术家参与吧。此外，这些品牌最好也能帮助到年轻人，给予他们支持和回馈，这非常重要。

现今的 Chicano 文化经历时间的洗礼，你认为有发生怎样的变化？

现在的 Chicano 文化受到了互联网的影响。因为有了 Instagram、Facebook 更多人可以通过网络轻易了解我们的风格，这样的影响挺好的，但也有糟糕的一面，因为网络也有着分散注意力和消极的部分。

我觉得这个年代的年轻人应该继续尊重这种文化。远离无意义、虚假的东西。毕竟纹身是个手艺活儿，你没办法直接在 Amazon 上买个真的纹身，对吧？大家还是该去拥抱真实。我想现在的年轻人很幸运，他们该为自己的文化感到自豪，他们也应该将 Chicano 文化与自己的风格、当代的风格相结合，创造出属于他们这一代自己的新东西了。

 

（图片来源：Mister Cartoon ）

Chicanos 是少数族群，当他们无法直接向社会表达政治意见与诉求时，他们透过纹身、Lowrider 汽车改装文化、G-Funk 音乐、街头涂鸦艺术来传达生活状态和讯息。Chicano 文化就这样在政治的夹缝中得以幸存，并持续表达着 Chicano 群体百年来共同的心理构成。也终因其独特魅力成了全球亚文化中的一个重要分支。

特殊的社会背景和动荡的时代成为了孕育地下文化的温床，而任何文化的发展总是伴随着两面性，这也是其中的魅力所在。就像 Cartoon 所说，Chicano 文化中有着暴力和贫穷，但是也有美妙的音乐、独特的时尚风格和纹身艺术。